债市江湖里奔跑的人们
正闻菜
我认识很多做债券的朋友，主要是一级市场的人士。我深知做债券的人士的不容易，高铁、飞机上随时可入睡，东奔西跑，电话不断，有的电话会议会一直持续到凌晨，休息时已是一两点或更晚，也经常顾不了家。要么是承揽项目，要么是努力尽调，还要应付各种来自同行的竞争。我听说过不少债券投行人的故事，其中滋味，更多只有自身才能体会。
我认识一位证券公司做债的新妈妈，她每天要带2个充电宝在身上，手机永远连着耳机线，整天有打不完的沟通协调电话。她整天戴着一边的耳机在楼道里晃，边晃动边打电话，手机经常打到发烫。她说，加班回到家里时，人已基本“没电”（2块充电宝也没电了），她常常忘了自己还有个娃，走进家中的卧室时，恍惚当中看到床上已睡熟的娃，她内心惊叹道：“我竟然还有一个娃！”她白天已经全情投入到工作当中了，要感谢家人的全情付出。
有一位券商朋友跟我讲，他不大敢白天坐飞机，觉得白天坐飞机挺浪费的。我一开始有点奇怪，问他为什么。他说，他们同事中很多人更喜欢用别人休息的时间坐飞机，例如晚上的航班或一大早的航班，因为要让客户在工作时间打电话尽量能找得到自己，等客户进入休息时间再坐飞机，手机关机或处于飞行模式也会相对心安一些。他的领导，一般只坐晚上最后一班飞机或清晨第一班飞机，从而保证白天能充分地工作，导致的结果是，要么很晚睡，要么很早起，头发白得飞快。但是，目前部分飞机上也可以上网了，此前很多人在飞机起飞后会闭目养神，现在很多人却是盯着手机，有人感叹连稀缺的休养时间都少了。我此前也常出差，我乘坐交通工具时，基本随时随地都可以睡得着，这才能应对高强度的出差。
最难的是未断奶的妈妈，走访发行人客户时，出差找酒店的首要条件是“酒店房间要有冰箱”。返程时，一般早上会退房，然后带着行李去见客户，但哺乳期的妈妈不能退房，她要返回酒店拿完装奶的容器，再往车站或机场赶，她脑袋里想着的是张着嘴在哭的小娃娃。
最近几年，实体经济有点欠佳，债券承销竞争加剧，大家期待企业情况好转。有一次，我是这样形容我一位做债券的朋友的，即“债券业务岗，工资不好涨，竞争似狼抢，累了地上躺，时刻均在场”，他说，这很贴切！实体经济略下行之时，内核风控认为安全的公司债券项目就减少了，债券工作人员抢项目的激烈程度就大幅度提升，大家均不容易。有的券商告诉我，经济不好时，债券从业人员的产能“相对过剩”了，一个好项目，很多的券商会去走访，发行人的自我感觉更良好了，预期会进一步提升，债券业务就更不好做了。
证券公司在承揽项目的过程中，还是有一些硝烟。我亲历过一个真实事情，我建的一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