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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5后女生翼装飞行意外身亡引发热议
全球极限运动玩的绝不是心跳
◎武冰聪
源起于西方的极限运动究竟是有钱人的游戏,还是在规则和经验之下展现对生命价值的追寻,也许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答案。
高山滑雪、跳伞、翼装飞行、岩洞潜水、徒手攀岩,这些听起来酷炫又热血的项目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——极限运动,它们大多从欧洲兴起,数百年间引来无数勇士发起向极限的挑战。有的运动家明知风险,但不愿放弃心中所爱;也有的登山“老鸟”把每次攀登都当做人生的“悟道”,理性应对风险使他们成为幸存者。然而,美国攀岩选手被迫截肢、28岁女生跳伞撞上卡车、法国滑雪运动员在训练中身亡的悲剧也在不断上演,提醒人们不要忽视极限运动背后的致命风险。无论是专业运动员还是想体验一把刺激的普通人,都要恪守极限运动的安全规范,认真做好行前准备。
同时,极限运动不等于极限耍酷,爬上高楼拍照的极限自拍和在楼顶腾空跳跃的高空跑酷,就曾在俄罗斯上演悲剧,夺去花季少年的生命。任何炫耀式、跟风式、逞强式的运动行为,不仅是对自身生命的不负责,更违背了极限运动的初衷。
速度与激情背后的致命风险
极限运动从兴起到蔚然成风,经历了漫长的年代。在北极圈生活的挪威人最先开始享受高山滑雪的乐趣——相传早在公元前年,当地人就已经利用滑雪技术在山林中打猎了。之后这项充斥着速度与激情的运动风靡北欧、俄罗斯乃至美国,直至年才在德国成为冬奥会比赛项目之一。
现代高山滑雪的比赛细分成曲道赛、大曲道、超级大曲道、落山赛以及混合式滑雪赛等多个小项,以落山赛为例,男子运动员途经的赛道,起终点海拔落差-米,还要不断穿越密集分布的旗门,其中的难度与挑战不言而喻。
《纽约时报》就曾在年平昌冬奥会期间,针对这项充满挑战的运动发表专栏文章,向读者介绍“下坡中的死亡与危险”。作者用法国滑雪运动员戴维·泊松在加拿大训练时不幸身亡的案例,与读者进行高山滑雪的风险探讨。时年35岁的泊松早已是沙场老手,曾获得世锦赛铜牌,当时他正在阿尔伯塔省的度假胜地进行世界杯赛前的密集训练。一次滑行中,他意外地撞上了一棵树,接着又冲破两层安全网,在现场不幸身亡。
国际滑雪联合会在慰问书中称,泊松自年亮相以来就成绩斐然。相继表示哀悼的还有许多滑雪界前辈,前法国高山滑雪运动员卢克·阿尔潘德接受媒体采访时悲伤地表示,完全消除滑雪下坡时的风险是不可能的。
“平时,我们通常不会谈论这种危险,”参加平昌冬奥会的美国运动员布莱斯·本内特说,“因为它无济于事,如果您过多地谈论风险,它将更可能变成现实。”加拿大运动员马努埃尔·帕拉迪思则在一次奥运备战训练后坦言:“在戴维死后的头几次训练中,我承认这个事故确实动摇了我的信心。”
跳伞同样兴起于欧洲,早在年10月法国青年安德烈·雅克·加纳林就已经借助热气球升至米的高空,在巴黎完成了人类历史上的首次跳伞。到了年8月,跳伞成为风靡世界的比赛运动,首次锦标赛在南斯拉夫举办。跳伞可以分为低空跳伞、特技跳伞和水上跳伞几种类型,危险指数相当高。
关于跳伞事故的新闻报道也层出不穷,《华盛顿邮报》就介绍了发生在年9月的一起跳伞命案:七名跳伞者从飞机上跳下来,开始向北加州的地面降落,当时一阵大风破坏了一名28岁女子对降落伞的控制。有目击者说,当风将跳伞者从SkydiveLodi降落伞中心的安全着陆区带走时,她一直在挣扎。最终在加利福尼亚州的99号高速公路上,女子与一辆驶来的大卡车相撞,当场殒命。
幸存者心声:了解风险,但仍要勇往直前
高海拔登山、岩洞潜水、高空跳伞、蹦极、徒手攀岩,每一样听起来都足够让人胆战心惊,但一群天生富有冒险精神的运动家们,还是不断向危险发起挑战,留下一段段传奇。
葛瑞·查尔德在《攀登》杂志上撰文,介绍了高海拔登山挑战者道格·史考特的故事,并称他为极限运动中伟大的幸存者。作者和史考特一起攀登印度喜马拉雅山区的Shivling峰,爬到第12天时,天气恶化、弹尽粮绝,两人只能瑟缩在两万英尺高的岩缝里,那里不仅能遮蔽强风,也可以挡住上面攀登者踢落的冰块。
早在年,史考特就已经成功登上了珠穆朗玛峰,他喜爱组成小队,轻便快捷地攀登高山,依靠队员们的本能、体能与毅力取胜。查尔德说,史考特人生中经历了25次以上的远征,这个英国人不仅是当代最活跃的登山者之一,也是他那个时代少数的登山幸存者,毕竟许多同一时代的人早已葬身高山。
两人一起攀登Shivling峰时,作者被饥寒折磨得嘀嘀咕咕,而史考特却安慰他“不经空腹,无从悟道”,并带领作者蹂身而上继续向前。但是,在真正的危险到来时,史考特也不会盲目地挑战极限,而是懂得适时收手。“如果登山者唯一的目标只有登顶的话,他可能会丧失直觉,那就很容易让自己无法回头。”史考特与查尔德分享自己悟出的道:要学会调动体内理性的阴性特质,在面对危险时,与好胜的阳性特质作斗争。查尔德觉得,淡定心态与求生的本能,是史考特这位“地狱来的天使”能活下来最有力的武器。
比起登雪山,攀岩也是对体能挑战极大的高风险运动,有网友专门梳理出了几十年来惊悚的攀岩幸存者故事。艾伦·拉尔斯顿的经历是圈内奇谈,还被拍成电影《小时》并入围奥斯卡影展。事情发生在年4月26日,拉尔斯顿在犹他州的一个峡谷中完成自己的攀岩挑战,忽然间一枚磅(约公斤)的巨石滚落并压碎他的右手,他被困住了。他试图移动绳索、用钝器凿开岩石,所有自救手段都以失败告终。到了第四天,他仍被困在峡谷里,并且弹尽粮绝。几经纠结,他最终选择为自己截肢以挽救生命。后来这段经历被他写成自传,他说:“我很高兴可以采取行动并活下来,这是我面对痛苦时的处理方式,我能幸存是源于家人和朋友的爱。”
挪威运动员阿克塞尔·隆德·斯文达尔是高山滑雪名宿,追溯其个人职业生涯,用幸存者来形容他并不过分。斯文达尔曾在奥运会和世锦赛上获得六枚金牌,但他也在年时因为从赛道下坡时翻筋斗受了重伤。然而,退役后接受采访时他仍表示,“我们了解风险,而且一直就了解,但我们会把这种了解收起来,因为我们必须继续做钟情的事情。”
极限运动≠极限耍酷
极限运动风靡世界的几十年中,人们向着更快、更高、更强的运动精神发起冲击,然而在年轻人的圈子里,对极限的挑战逐渐蔓延到运动之外——由极限运动衍生而来的“极限耍酷”成为令人忧心不已的新潮流。
极限自拍是当下年轻人中流行的新玩法,登高拍照挑战了人们的体能、专注力和心理承受能力,但它本质上却不算是运动,只是高空极限运动发展而来的危险衍生品。早在年,韩国女摄影师AhnJun的一组名为“自画像”的摄影作品就风靡世界。她或站或坐,在各个高楼的边缘处拍下自己的照片,想以孤独的视角鸟瞰在钢筋混凝土中生活的都市人。
没想到艺术行为带火了一波运动潮流,年轻人争相效仿,在高楼顶端挑战高难度自拍,来释放体内蓬勃的荷尔蒙。俄罗斯少女安吉拉·尼古拉为了极限自拍,专门造访许多国家的高楼大厦,为了展现出极致的美感,她甚至在高楼边展示儿时练习的芭蕾动作。绰号“野马”的俄罗斯少年,找来两名同伴帮忙,在高楼边缘踩木板,拍下玩高空站立跷跷板的惊悚照片。随着网上大量的点赞和转发,这些极限自拍达人受到追捧,但是完成高难度拍摄并非易事,民众绝不可效仿,稍有不慎就会酿成惨剧。
高空跑酷也是一项深受青年人追捧的高空运动,它并未获得官方赛事的认可,致死的案例却在世界范围内屡见不鲜。在俄罗斯圣彼得堡,一对姐妹跟着四个男孩学跑酷,到17层的高楼顶上进行户外教学。男生们都是老手,成功飞越了屋顶上的空隙。他们转头朝着对面的姐妹呼唤,姐姐因太危险而拒绝,帅气的腾空一跃却让妹妹心动不已,她选择接受挑战。然而复制了帅气腾空的妹妹,却没能稳稳落地,在双脚够到对面屋檐前,她从空中坠落不幸身亡,事发时她只有24岁。
类似的案例还在重复上演,年7月,圣彼得堡的帕维尔·卡申坠落在人行道上,因为他试图在16层楼高的建筑物上进行后空翻。当时他站在宽约三英尺高的楼顶水泥台上,请朋友全程拍摄,记录自己表演特技的酷炫时刻,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一段离世前最后的影像。这位专职跑酷艺术家的死亡让大家唏嘘不已,被他创造出来的诸多突破性跑酷特技,也只能被尘封在粉丝们的记忆中。
脸书上,有网友说这是“勇敢的跳跃”,并通过跑酷团体献上哀思。但卡申的父母却并不这么想,他们在悲痛之余允许拍摄者将儿子的照片放到网上,除了接受悼念,更希望引起年轻人的警醒,别让悲剧再发生。
法国人大卫·贝尔创立跑酷运动时有着美好的初衷,他希望人们调动自身的第六感,通过运动来增强身心对紧急状况的应变能力,过程中人们可以更加专注,突破恐惧,并战胜自己。大师吕克·贝松担任编剧的电影《暴力街区》上映后才真正掀起跑酷的热潮,引来年轻人争相模仿,不过大概他们也没想到这项极限挑战会带走这么多年轻的生命。
极限运动的本质仍在于通过运动舒缓压力,促进身心健康,但一味地玩命寻求刺激,则会适得其反,以极限运动为名的高空挑战并不值得盲目模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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近年来极限运动导致了许多悲惨的伤亡,各国的统计数据提醒着人们去